第 38 章
關燈
小
中
大
第 38 章
她的梅巖話越來越流利, 還學會了一些覆雜的地道的詞語，達捺能聽懂她所有的話：“王上派我來保護你，我當然要盡職盡責。”
“用不著, 我就是去尋王上的。”她頭也沒回一下，大步往前走。
達捺一噎，連跟上的心思都沒了。
華素正在一旁練劍。這裏的巷子修得比他住所那裏的好，又能隨時聽從命令，他便來這兒練了。
“怎麽？還沒死心呢？”他手中的劍未停。
達捺耷拉著眼：“用不著你管。”
華素笑了笑，朝他出劍：t“來比劃比劃。”
他心不在焉抽出地上插著的木劍, 擡手去擋, 卻險些沒擋住，當即神色一凜, 認真起來。
華素沖他揚了揚唇。
“還不錯。”他淡淡然說完, 二十招之類將華素手中的劍打掉，不屑一顧道，“不過比我還差得遠。”
華素仰頭朗笑, 撿起劍又繼續練。
餘渺隨便攔了幾個面善的人打聽, 一路尋到地窖去。
地窖裏隱隱傳來說話聲，是阿敖廝和巴利亞，餘渺扶著墻壁緩緩往下走。
她的腳步聲也傳進去, 說話聲一下停了，看到她的那瞬, 阿敖廝淩冽的目光立即收起, 擡步邊朝她走邊和巴利亞說話。
“大致情形我了解了, 明日我給你答覆, 我今日還有事要忙。”
話說完，他已到了餘渺跟前, 直接牽著她往外走。
一路走出地窖，直往馬廄去。
“走。”他掐住她的腰，要將她往馬上抱。
餘渺按住他的手：“別，我自己能騎。”
他沒同意，直接將她抱上馬，坐在她身後，低頭道：“我想和你坐一起。”
餘渺抿了抿唇，沒話說了，被帶著往城門外去。
阿敖廝不著急去射獵，慢慢悠悠往前走，主動提起方才與巴利亞說的事：“存糧不多了，我們得趕在冬天出去一趟，你前些天剛來過涇水，一時半會兒不會再來了吧？”
“嗯，我可以一起去。”她道，“我想帶上華素，不必他隨時在我身邊，讓他跟著達捺就行。”
“好，沒問題。”阿敖廝在她耳垂上親了親。
她被弄得有些癢，忍不住瑟縮一下。
阿敖廝笑著摟緊她，直接一口含住，用舌尖輕撫。
更癢了，她都有些喘不上氣了，只能啞聲威脅：“你別、你別，你快松口！否則我要推你了。”
阿敖廝松了口，笑著一拍馬身，快速朝前奔去。
餘渺如今能習慣這樣的馬速，即使顛簸著也能看清前方的景象。
荒蕪海到了秋天，地上的草仍舊沒有變黃，還是翠綠的，遠處的樹，有些泛黃了，有些也還是翠綠的，明艷的黃色和清新的綠色層層疊疊，生機勃勃。
只是他們倆常來這裏打獵，這一帶的兔子大概是怕了，連夜搬了家，一點兒影子也瞧不見了。
他們只能再往前走一段，走到有河流的地方，那裏會有零星幾頭鹿。
不過，他們倆要將鹿弄回去太麻煩，故而大多時候都是不獵殺，只朝鹿放箭，擋住它的前進的方向，練練準頭。
下午，打了幾只像野雞一樣的獵物，馬兒往河裏洗澡去了，他們就在河邊休息。
兩匹黑色的駿馬，一匹是阿敖廝的，一匹是餘渺的，它們倆經常一起出來，已經十分相熟，在河裏玩得開心極了，將水花濺得到處都是。
阿敖廝身上被濺了一些，他幹脆將隨身帶的兵器一扔，也跳進河裏。
他身上的衣裳全被浸濕了，回去時一路走一路滴滴答答淌水，連餘渺裙子也被弄濕一些。
但他高興得很，嗓音中帶著笑意：“我方才洗過了，一會兒回去是不是能直接去床上？”
餘渺沒好氣白他一眼：“我還沒洗。”
他濕漉漉的鬢發貼在她臉邊，和她耳語：“你不用洗，我不嫌棄你，我就喜歡你不洗。”
“禽獸！”餘渺狠狠瞪他一眼。
他高聲朗笑，勒了馬，打橫抱著她大步往回走。
這是在梅巖城裏，這麽多人在，說不定還會被她身邊那幾個熟人看見，她不好意思，嫌丟人，要讓他們看見，她以後的威嚴都沒了！
她急聲警告：“你快點放我下來！”
阿敖廝才不會聽，他覺得自己已做到不動手動腳的承諾了，這樣不算什麽。
掙紮無果，動靜大了反而更引人註目，她只能裝死，低低埋著頭，心裏乞求不要讓她管的那幾個人看見，尤其是達捺。
達捺嘴最賤，不知會蹦出什麽不好聽的詞來，說不定又要不服她管。
但達捺和華素正在廣場上，一擡眼便瞧見了。其實他們幾乎每天都能瞧見她和阿敖廝一起回來，若放在從前，達捺可能真會拿這個懟她，可現下越看心裏越酸，只想當做什麽都看不見。
可華素才不會這樣放過他，拍拍他的肩，問：“還放不下呢？”
他瞅他一眼，臉色難看極了。
但他臉色越難看，華素越開心。華素可不會忘了一開始自己是怎麽被他瞧不起的，只是他不算太壞，華素沒想過報覆，只打算膈應膈應他。
“你說這可怎麽辦呢？要是旁人還好，偏偏是你一起長大的好兄弟……”
“你再說！”達捺急聲打斷，一把劍橫過去。
華素輕飄飄將劍推走，沒打算放過他，又問：“你從前不是很瞧不上她嗎？現下為何如此惦記了？”
他心裏的確難受得很，一直無人可說，現下逮著機會了，猶猶豫豫便開口了：“我對異族人的確有些偏見，也不是針對她一人。”
華素挑了挑眉：“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……”他小聲嘟囔，“我發現她並不是我想的那樣……”
“那是哪樣？”
“嗯……挺好的……”他嘴角慢慢彎起，耳尖也一點點變紅。
華素強忍著沒笑出聲，接著問：“哪兒好？”
“她很堅韌，脾氣也很好，長得也好看，還很勤勞，種出來的果子很好吃……”
“唉，是啊，那些果子都給王上吃了。”
達捺臉一垮，朝看他去：“你故意耍我的吧？”
他聳聳肩：“未曾啊。”
達捺更是惱羞成怒，直接提劍朝他刺去：“你就是故意耍我！”
他微愕，閃身一避，拔劍去接招。
“你看著，我今日不把你打到認輸！”
“華素可不是一年前的華素了。”
達捺氣得連連去追，華素連連躲，兩人從廣場上打到巷子裏，眼見著要不死不休。才開始還有幾個人圍觀，後來都怕殃及池魚，不敢靠近。
撻紗浣洗完衣物便見他們倆纏鬥在一塊兒，好幾次劍刃要劃開華素的脖頸，她急忙去勸：“你們好生生怎麽突然打起來了？”
“不必擔心，我還能應付。”華素頭發有些淩亂，但聲音還算鎮定。
可撻紗看著實在著急，達捺比他強那樣多，再這樣打下去，就不一定能應付了。
“你們別打了！點到為止就行了！”她又勸。
可兩人沒一個聽她的。
“唉呀！”她一跺腳，慌忙往主城堡跑，腳剛踏進院子便喊，“王後！王後！華素和達捺打起來了！”
房中的兩人正抱在一起親吻，聞言，餘渺一楞，擡頭便要問，又被阿敖廝拽回去，堵住了嘴。
她氣得在他胸口捶了一下，得了空隙，立即往外問：“發生何事了？怎麽突然打起來了？他們最近相處的不是挺好的嗎？”
話剛說完，阿敖廝又親過來。
“我也不知道，莫名就打了起來，聽他們說打了好久了，再這麽打下去肯定會出事的。”
她要說話，咬了阿敖廝一口。阿敖廝松了嘴，又往下挪去在她心口啃咬。
“我知道了，你先去勸，我隨後就來。”她輕哼一聲，聽著腳步聲走遠，狠狠推那顆頭，“你快松開！一會兒真出事了！”
阿敖廝見她真要生氣了，只能一翻身，朝一旁躺去。
她胡亂擦了把身前的口水，快速套上衣裳，抹一把淩亂的碎發，快步往外跑。
阿敖廝看她一眼，慢慢悠悠穿上衣裳，在後面跟。
就這麽會兒功夫，華素和達捺已打到城門外去了，那裏更空曠，不會傷及無辜。
餘渺一路追出城門，便見達捺手中的劍要往華素脖子上去。她立即大喝一聲：“住手！”
達捺一震，手中的劍停住。
餘渺跑過去，擋去華素身前，怒罵：“你又在抽什麽瘋？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點到為止就行了！”
華素早不是一年前的華素了，方才那一劍，他躲得過去。
達捺也知曉他躲得過去。他一開始是有些惱，可早不生氣了，也未曾下死手，只是旁人看著嚇人。
他心中又酸又澀，他們一個是夫妻，一個是同鄉，他什麽比不過。
“你就這樣護著他？你為何不關心關心我有沒有受傷？在你眼裏我就只會蠻不講理，就會濫殺無辜，明明我也是你的下屬。”
餘渺一頭霧水，不知他這莫名其妙的話是從腦子裏哪根筋蹦出來的，平時看著也不是這樣矯情的人啊？就算有誤會，也不必這t種語氣吧？
華素這時倒有些於心不忍了，剛要解釋，卻聽撻紗喚：“王上。”
三人一同轉頭看去。
天要黑了，阿敖廝站在城門下的陰影裏，沒人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，只看他臉色不大好，直直往達捺看去。
達捺心頭一跳，強撐著不敢躲開那目光，華素心頭也一跳。
只有餘渺看他一眼後又收回目光，朝達捺道：“不管是何種情形，都不能這樣打，這看著實在危險，若方才是我冤枉了你，我跟你道歉。”
達捺也收回眼，可卻不敢擡眸看她：“沒什麽。”
她就當他又在作怪，便未理會，又轉頭去看華素：“你受傷沒？”
“我未曾受傷，方才只是和達捺鬧著玩，並未真下手，他心裏有數的。”華素倒是一片坦蕩，“是我們不好，讓王後擔心了。”
“你們沒事就行，不過你這進步的夠快的，已經能跟他對那麽多招了。”
華素看達捺一眼，覺得有些對不起他，便給他說些好話：“也是達捺教得好，沒有藏師，將能教的全教了。”
餘渺點點頭，也覺得人心易散不易攏，道個歉說個軟話也沒什麽。
她走過去，站在距離達捺跟前兩三步的地方：“你受傷了嗎？”
“沒。”達捺垂著眼。
“方才是我激動了，沒弄清楚。”
“知道了，以後不會這樣打了。”
餘渺覺得他怪得有些讓人應付不來，不知該說些什麽，只是應了兩聲，便道：“那就回去吧，天都黑了，都還沒吃晚飯吧，都回去吃飯。”
“是。”華素應聲。
餘渺沒再逗留，轉身朝阿敖廝走去。
阿敖廝誰也沒看，摟著她的腰，大步往回走，臨進門時，突然將她抱起，一腳踢開門，和她一起滾到床上。
“你輕一些！”她皺著眉罵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她的梅巖話越來越流利, 還學會了一些覆雜的地道的詞語，達捺能聽懂她所有的話：“王上派我來保護你，我當然要盡職盡責。”
“用不著, 我就是去尋王上的。”她頭也沒回一下，大步往前走。
達捺一噎，連跟上的心思都沒了。
華素正在一旁練劍。這裏的巷子修得比他住所那裏的好，又能隨時聽從命令，他便來這兒練了。
“怎麽？還沒死心呢？”他手中的劍未停。
達捺耷拉著眼：“用不著你管。”
華素笑了笑，朝他出劍：t“來比劃比劃。”
他心不在焉抽出地上插著的木劍, 擡手去擋, 卻險些沒擋住，當即神色一凜, 認真起來。
華素沖他揚了揚唇。
“還不錯。”他淡淡然說完, 二十招之類將華素手中的劍打掉，不屑一顧道，“不過比我還差得遠。”
華素仰頭朗笑, 撿起劍又繼續練。
餘渺隨便攔了幾個面善的人打聽, 一路尋到地窖去。
地窖裏隱隱傳來說話聲，是阿敖廝和巴利亞，餘渺扶著墻壁緩緩往下走。
她的腳步聲也傳進去, 說話聲一下停了，看到她的那瞬, 阿敖廝淩冽的目光立即收起, 擡步邊朝她走邊和巴利亞說話。
“大致情形我了解了, 明日我給你答覆, 我今日還有事要忙。”
話說完，他已到了餘渺跟前, 直接牽著她往外走。
一路走出地窖，直往馬廄去。
“走。”他掐住她的腰，要將她往馬上抱。
餘渺按住他的手：“別，我自己能騎。”
他沒同意，直接將她抱上馬，坐在她身後，低頭道：“我想和你坐一起。”
餘渺抿了抿唇，沒話說了，被帶著往城門外去。
阿敖廝不著急去射獵，慢慢悠悠往前走，主動提起方才與巴利亞說的事：“存糧不多了，我們得趕在冬天出去一趟，你前些天剛來過涇水，一時半會兒不會再來了吧？”
“嗯，我可以一起去。”她道，“我想帶上華素，不必他隨時在我身邊，讓他跟著達捺就行。”
“好，沒問題。”阿敖廝在她耳垂上親了親。
她被弄得有些癢，忍不住瑟縮一下。
阿敖廝笑著摟緊她，直接一口含住，用舌尖輕撫。
更癢了，她都有些喘不上氣了，只能啞聲威脅：“你別、你別，你快松口！否則我要推你了。”
阿敖廝松了口，笑著一拍馬身，快速朝前奔去。
餘渺如今能習慣這樣的馬速，即使顛簸著也能看清前方的景象。
荒蕪海到了秋天，地上的草仍舊沒有變黃，還是翠綠的，遠處的樹，有些泛黃了，有些也還是翠綠的，明艷的黃色和清新的綠色層層疊疊，生機勃勃。
只是他們倆常來這裏打獵，這一帶的兔子大概是怕了，連夜搬了家，一點兒影子也瞧不見了。
他們只能再往前走一段，走到有河流的地方，那裏會有零星幾頭鹿。
不過，他們倆要將鹿弄回去太麻煩，故而大多時候都是不獵殺，只朝鹿放箭，擋住它的前進的方向，練練準頭。
下午，打了幾只像野雞一樣的獵物，馬兒往河裏洗澡去了，他們就在河邊休息。
兩匹黑色的駿馬，一匹是阿敖廝的，一匹是餘渺的，它們倆經常一起出來，已經十分相熟，在河裏玩得開心極了，將水花濺得到處都是。
阿敖廝身上被濺了一些，他幹脆將隨身帶的兵器一扔，也跳進河裏。
他身上的衣裳全被浸濕了，回去時一路走一路滴滴答答淌水，連餘渺裙子也被弄濕一些。
但他高興得很，嗓音中帶著笑意：“我方才洗過了，一會兒回去是不是能直接去床上？”
餘渺沒好氣白他一眼：“我還沒洗。”
他濕漉漉的鬢發貼在她臉邊，和她耳語：“你不用洗，我不嫌棄你，我就喜歡你不洗。”
“禽獸！”餘渺狠狠瞪他一眼。
他高聲朗笑，勒了馬，打橫抱著她大步往回走。
這是在梅巖城裏，這麽多人在，說不定還會被她身邊那幾個熟人看見，她不好意思，嫌丟人，要讓他們看見，她以後的威嚴都沒了！
她急聲警告：“你快點放我下來！”
阿敖廝才不會聽，他覺得自己已做到不動手動腳的承諾了，這樣不算什麽。
掙紮無果，動靜大了反而更引人註目，她只能裝死，低低埋著頭，心裏乞求不要讓她管的那幾個人看見，尤其是達捺。
達捺嘴最賤，不知會蹦出什麽不好聽的詞來，說不定又要不服她管。
但達捺和華素正在廣場上，一擡眼便瞧見了。其實他們幾乎每天都能瞧見她和阿敖廝一起回來，若放在從前，達捺可能真會拿這個懟她，可現下越看心裏越酸，只想當做什麽都看不見。
可華素才不會這樣放過他，拍拍他的肩，問：“還放不下呢？”
他瞅他一眼，臉色難看極了。
但他臉色越難看，華素越開心。華素可不會忘了一開始自己是怎麽被他瞧不起的，只是他不算太壞，華素沒想過報覆，只打算膈應膈應他。
“你說這可怎麽辦呢？要是旁人還好，偏偏是你一起長大的好兄弟……”
“你再說！”達捺急聲打斷，一把劍橫過去。
華素輕飄飄將劍推走，沒打算放過他，又問：“你從前不是很瞧不上她嗎？現下為何如此惦記了？”
他心裏的確難受得很，一直無人可說，現下逮著機會了，猶猶豫豫便開口了：“我對異族人的確有些偏見，也不是針對她一人。”
華素挑了挑眉：“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……”他小聲嘟囔，“我發現她並不是我想的那樣……”
“那是哪樣？”
“嗯……挺好的……”他嘴角慢慢彎起，耳尖也一點點變紅。
華素強忍著沒笑出聲，接著問：“哪兒好？”
“她很堅韌，脾氣也很好，長得也好看，還很勤勞，種出來的果子很好吃……”
“唉，是啊，那些果子都給王上吃了。”
達捺臉一垮，朝看他去：“你故意耍我的吧？”
他聳聳肩：“未曾啊。”
達捺更是惱羞成怒，直接提劍朝他刺去：“你就是故意耍我！”
他微愕，閃身一避，拔劍去接招。
“你看著，我今日不把你打到認輸！”
“華素可不是一年前的華素了。”
達捺氣得連連去追，華素連連躲，兩人從廣場上打到巷子裏，眼見著要不死不休。才開始還有幾個人圍觀，後來都怕殃及池魚，不敢靠近。
撻紗浣洗完衣物便見他們倆纏鬥在一塊兒，好幾次劍刃要劃開華素的脖頸，她急忙去勸：“你們好生生怎麽突然打起來了？”
“不必擔心，我還能應付。”華素頭發有些淩亂，但聲音還算鎮定。
可撻紗看著實在著急，達捺比他強那樣多，再這樣打下去，就不一定能應付了。
“你們別打了！點到為止就行了！”她又勸。
可兩人沒一個聽她的。
“唉呀！”她一跺腳，慌忙往主城堡跑，腳剛踏進院子便喊，“王後！王後！華素和達捺打起來了！”
房中的兩人正抱在一起親吻，聞言，餘渺一楞，擡頭便要問，又被阿敖廝拽回去，堵住了嘴。
她氣得在他胸口捶了一下，得了空隙，立即往外問：“發生何事了？怎麽突然打起來了？他們最近相處的不是挺好的嗎？”
話剛說完，阿敖廝又親過來。
“我也不知道，莫名就打了起來，聽他們說打了好久了，再這麽打下去肯定會出事的。”
她要說話，咬了阿敖廝一口。阿敖廝松了嘴，又往下挪去在她心口啃咬。
“我知道了，你先去勸，我隨後就來。”她輕哼一聲，聽著腳步聲走遠，狠狠推那顆頭，“你快松開！一會兒真出事了！”
阿敖廝見她真要生氣了，只能一翻身，朝一旁躺去。
她胡亂擦了把身前的口水，快速套上衣裳，抹一把淩亂的碎發，快步往外跑。
阿敖廝看她一眼，慢慢悠悠穿上衣裳，在後面跟。
就這麽會兒功夫，華素和達捺已打到城門外去了，那裏更空曠，不會傷及無辜。
餘渺一路追出城門，便見達捺手中的劍要往華素脖子上去。她立即大喝一聲：“住手！”
達捺一震，手中的劍停住。
餘渺跑過去，擋去華素身前，怒罵：“你又在抽什麽瘋？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點到為止就行了！”
華素早不是一年前的華素了，方才那一劍，他躲得過去。
達捺也知曉他躲得過去。他一開始是有些惱，可早不生氣了，也未曾下死手，只是旁人看著嚇人。
他心中又酸又澀，他們一個是夫妻，一個是同鄉，他什麽比不過。
“你就這樣護著他？你為何不關心關心我有沒有受傷？在你眼裏我就只會蠻不講理，就會濫殺無辜，明明我也是你的下屬。”
餘渺一頭霧水，不知他這莫名其妙的話是從腦子裏哪根筋蹦出來的，平時看著也不是這樣矯情的人啊？就算有誤會，也不必這t種語氣吧？
華素這時倒有些於心不忍了，剛要解釋，卻聽撻紗喚：“王上。”
三人一同轉頭看去。
天要黑了，阿敖廝站在城門下的陰影裏，沒人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，只看他臉色不大好，直直往達捺看去。
達捺心頭一跳，強撐著不敢躲開那目光，華素心頭也一跳。
只有餘渺看他一眼後又收回目光，朝達捺道：“不管是何種情形，都不能這樣打，這看著實在危險，若方才是我冤枉了你，我跟你道歉。”
達捺也收回眼，可卻不敢擡眸看她：“沒什麽。”
她就當他又在作怪，便未理會，又轉頭去看華素：“你受傷沒？”
“我未曾受傷，方才只是和達捺鬧著玩，並未真下手，他心裏有數的。”華素倒是一片坦蕩，“是我們不好，讓王後擔心了。”
“你們沒事就行，不過你這進步的夠快的，已經能跟他對那麽多招了。”
華素看達捺一眼，覺得有些對不起他，便給他說些好話：“也是達捺教得好，沒有藏師，將能教的全教了。”
餘渺點點頭，也覺得人心易散不易攏，道個歉說個軟話也沒什麽。
她走過去，站在距離達捺跟前兩三步的地方：“你受傷了嗎？”
“沒。”達捺垂著眼。
“方才是我激動了，沒弄清楚。”
“知道了，以後不會這樣打了。”
餘渺覺得他怪得有些讓人應付不來，不知該說些什麽，只是應了兩聲，便道：“那就回去吧，天都黑了，都還沒吃晚飯吧，都回去吃飯。”
“是。”華素應聲。
餘渺沒再逗留，轉身朝阿敖廝走去。
阿敖廝誰也沒看，摟著她的腰，大步往回走，臨進門時，突然將她抱起，一腳踢開門，和她一起滾到床上。
“你輕一些！”她皺著眉罵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